论身份，珠海的他们才是海上扛把子

文/樂道 图文编辑/樂道

图片/  资料图 樂道视觉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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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珠海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随潮往来、浮生江海

长年往返劳作于港澳和珠江口

堪称大浪滔滔中的弄潮儿

一艘渔船就是家

一网撒下去就是生活

这个在中国南海的波浪和群岛中

驰骋纵横的特殊群体

就是

港 澳 流 动 渔 民

统称

疍 家 人

疍家人的祖先是古代南方越族

因受到陆地居民的排斥，漂泊于海上

便形成了这个特殊的群体

但追本溯源，他们仍属于汉族

一般来说

疍家人更多是指那些

以捕鱼为生的小渔民家庭

没有坚艇豪船，

刮起风来五十里外都走不到

只能近海捕鱼

而“疍家”一名的来源也是众说纷纭

有说因为他们早年的船只

形状酷似漂浮在盐水上的蛋壳

也有说他们长年漂泊在海上

经受风浪

生命无依如同脆弱的蛋壳

但不管哪种说法

都表明了他们与海洋密不可分的关系

虽然没有坚船利炮

但讲到海上的功夫

疍家人说二，或许没人敢称一

他们堪称海浪中当之无愧的扛把子

疍家人的海洋智慧

都是在与海浪斗智斗勇中

一点点攒下来的

他们在船上装千瓦以上的明亮吊灯

每一艘出航的船都像一座巨大灯塔

是专为鱼群而设的陷阱

成为它们躲不过的劫

他们用裹满肥皂的

水砣或铁皮深入水底

通过粘附上来的泥沙或贝壳

成分判断海底的情况

以探测暗礁和确定渔区

他们将年幼的孩子

用绳子拴在鱼排上

以防在海浪颠簸中落海

但其实

疍家的孩子在几岁时就已经可以戏水

甚至轻车熟路地驾驭小船

这是经年累月的家族事业

酝酿出的强大的海洋基因

当然，他们还会搓麻制绳

根据不同鱼虾的特性

编织专门的渔网笼子

抛网、围网、流刺网、拉地网

捕石斑九吐、龙虾濑尿、青口蚝蟹……

甚至可以看看天边一片云夕

就能判断明天该不该出海

他们也会亲手削板造船

多少征海渔船就是这样平地而起

早期的渔船是三板船

有淡水用和出海用的

此外还有颇具江南水乡特色的大米档

但这些看上去就经不起事的小渔船

已经不符合现代渔民的气质了

自从1882年英国出现所谓“现代渔轮”

到今天

渔民们的船早已实现了

从DIY手工简约木板船

到柴油发动机械化操作

配套冷藏系统拖网渔船

的质的飞跃

这些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智慧

在现代化的捕鱼方式

越来越普及的今天

很多已经越来越少

能真正派得上用场

但他们有的不只是这样

一套独特的海洋生存智慧

颇具海洋风味的独特习俗仍是历久弥新

疍家人的习俗也是

充满海洋特有的咸味

比如，疍家人吃饭，碗匙不能倒扣在桌上

夹菜的手心也不能向下

因为这预示着“翻、沉、搁浅”

吃鱼的时候，不能说“翻”鱼，要说“顺”

坐姿也极有讲究

不能两脚悬空，这是“不到埠”的预兆

而疍家姑娘出嫁

是要先在自家的渔船上

哭一个通宵达旦的

不仅要母女对哭，姐妹对哭

每哭一句都要以“叹家姐”开头

对家里的不舍就全在这哭里了

是为“哭嫁”

其实，关于流动渔民的逸闻趣事

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

但或许最不得不提及的

还是他们的两地户籍，三种身份

他们外接港澳，内通广东

既是深圳、珠海、惠州、

汕尾、阳江、台山六城之一居民

也是港澳居民

此外，他们还是海洋上的居民

复杂的身份带给他们

海洋上、码头间的来去自如

仿佛有种让人羡慕的自由

但曾经，这样的身份给他们更多的

却是难以承受之重！

很久以前，

从元朝到清朝那段漫长年月里

他们曾备受歧视

他们最初是不被允许上岸居住的

哪怕是后来上了岸

也还受着各种各样不成文的歧视规定

这也就意味着

孩子不能上学

生病不能就医

连被狗咬了都不知道找谁说理……

不过好在到了50年代

港澳流动渔民逐渐被吸收入户

在指定的渔港中定居落户

开始了安居乐业的生产生活

港澳流动渔民的历史翻开了新的篇章

而严浩导演的电影《浮城大亨》

讲的就是一个渔民后裔变大亨的故事

电影里饰演主角的郭富城演技是在线的

一个关于渔民后裔身世揭秘的励志剧情

也充满了一波三折的跌宕

但其实

如果没有真正了解疍家文化

没有真正去体味流动渔民的历史感情

又怎能真正体会出郭天王

一个眼神中的暗潮涌动呢？

所以

你或许应该深入到那些

土生土长流动渔民的生活中

去感受那股来自海洋的咸味

虽然很多渔民在岸上买了房

但仍离不开对海洋的依赖

在出海的日子里

他们会暂住在离岸的海岛上

凌晨时分披星戴月地出海

新鲜捕捞的鱼虾能在

天未亮透的时候卖完

有大半天的时间，是留给生活的

天气晴好就晒晒渔网

在榕树下打牌吹水

煮一锅濑尿虾当解馋的零嘴

或者和上岛的游客聊聊海边的新闻……

这样的日子倒不是诗

却也有自顾自的怡然自得

当然

你可能没有时间为了探寻一种文化

就去一个遥远的海岛

所以

你也可以选择到朝阳路的

港澳流动渔民陈列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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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很丰富详尽的历史材料

从那备受欺压的年代

讲到他们成为新时代中的

防匪特反走私的海上一把手

在维护港澳稳定的事业

总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他们的特殊的两地户籍身份

讲到他们横跨浅海到

外海的海洋流动版图

连生产生活工具都详细列举

还有大量的历史图片

在那些充满年代感的噪点中

还原着那个年代的历史浮沉

让你不想了解这个文化

都很难

一种文化有一种文化的性格

下次吃海鲜的时候

你会想起海上杠把子的疍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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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流动渔民陈列馆

地址：珠海市朝阳路龙舟街内

开馆时间：

每周二至周日

上午9时30分至下午5时

向市民游客免费开放